鵝毛大雪

2010年12月28日

昨天一清早便刮起了強風，天空一片灰蒙蒙，對岸的Manhattan只剩下一副朦朧的輪廓，隱約還能認出聯合國和帝國大廈的位置。隨著大風飄來的是一片片的雪花。

雪越下越大，整個空間、天上和地下都佈滿了隱形的製雪機，從四方八面、以不同的馬力噴出大大小小的雪花，並在地上捲起了風雪暴。吃完午飯，蹋在數寸厚的雪地上龜速前行回家，親身感受大自然的威嚴，並聽母親重溫我的故事。

我是在一個刮大風雪的清早出世的。伴隨着這個小生命的誕生是母親的喜悅、盼望和滿足感。不論天氣如何的惡劣，文化大革命前後的生活是如何的艱苦，從我這個小生命誕生的那一刻起，世界已變得不一樣，因為我更新了她對於世界的感覺和意義。女兒的每一個表情、動作、哭聲、笑聲、在母親眼裡都是神聖的，一切的辛苦也是值得的。母親越說越興奮。我問母親，如果讓她從新選擇，她會不會選擇生孩子？ 母親肯定和自豪地說：“我會。雖然你小時候很頑皮、脾氣很差，但是你帶給我的歡樂大於辛苦。”

回到家裡，對岸的Manhattan已消失得無影無蹤。我摸摸凍僵了的下巴和耳朵，不得不屈服於大自然的威力，但是生命的力量更令我生畏。如果說生命能夠影響／改變生命的話，嬰兒的誕生可以算是其中最厲害的一種吧！

今天早上，雪停了，Manhattan在藍天白雲和白雪的襯托下，展現了似舊亦新的面貌。